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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本渐渐淡去的情绪，仿佛有有一种东西压在他心头，有种想很用力抓的冲动。

    不该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结局的。

    如果早一点……

    如果警惕一点……

    如果不是这样……

    可是人生已经没有如何。

    “莺莺，很无辜。”吴一航不知何时出现在林枫身边，与林枫并排站着。

    他的脸色十分低沉，声音十分沙哑。

    现在的吴一航，神色无比憔悴。

    深深消不去的黑眼圈，憔悴的脸色，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。

    现在的他，已经没有半点年轻的气质，看不出来一点点的朝气。

    仿佛就是行尸走肉一般，灵魂已经消失。

    眼神中，有的只是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除了偶然抬头，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的时候，他眼神中才多了几分色彩。

    可是，随即而来的是又是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林枫出声道。

    他欠一声抱歉，欠吴莺莺一条命。

    他最无法面对的，就是吴一航。

    这一次的事情，吴莺莺是受害者。

    可是，吴一航才是最痛苦的。

    谁又不痛苦呢？

    虽然这一声对不起很无力，没有一点作用。

    可是，林枫还是要说。

    他欠的，不只是这一些。

    “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

    吴一航抬起了头，“我知道，你也不是故意的。谁又是故意的呢？莺莺只是无辜的牵连者，受害者罢了！”

    林枫沉默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吗？一开始我非常的恨你。”吴一航突然看着林枫，出声道：“我恨你，我认为是你害死了莺莺，如果没有你，莺莺就有这样的下场，她也不会死。一开始，我真的很恨你。”

    林枫还是沉默。

    “可是，你是我师傅啊，你是我最尊敬的师傅啊。”吴一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嘲弄：“后来我想明白了，这不是你的错。你也是受害者，你也很痛苦。所有人都很痛苦。但是，真正受罪的是莺莺啊，她才十八岁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吴一航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，眼泪开始不住的往下流。

    “我们父母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，从小我们兄妹俩相依为命。在我世界里，莺莺就是我的一切。她现在走了，我该怎么办？我能怎么办？我恨啊，我，我没有任何本事，我连报仇的本事都没有，我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……”

    “她才十八岁，人生最好的年纪，她跟着我吃了那么多苦，我还没来得及让她过上好日子，她就走了……”

    吴一航蹲在地上，眼泪不住的往下流。

    他死死的咬住自己牙关，可是终究没有忍住，泣不成声。

    林枫脸上还是没有任何的表情。

    他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在他的心头那里，有一团像是火焰一样的东西在燃烧。

    它在燃烧，它试图焚烧一切的东西。

    那是什么？

    太极道心？

    为什么会熊熊烈焰？

    为什么太极道心上面会突然布满了仇恨？

    杀，该杀！

    林枫猛地睁开了眼睛，他的眼神一片通红。

    有些人，该杀！

    吴一航慢慢的站了起来，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掉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，突然，他转身跪倒在了林枫面前。

    “师傅，我要报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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