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不论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,夜白显然都认定了此事的后果便是如此。 “夜哥哥,你听我解释!”她咬着红唇,那股子傲慢的劲儿已然消散,明摆着对夜白用情至深。 十多岁的姑娘,即便再怎么不可一世,也难免为情所困,变得不像自己。 “我说过,钟姑娘请自重。”他掀起眼皮子,浅淡的瞳眸深处,没有一丝情绪:“看来钟姑娘是不会听的。” 不温不火的话方一出口,就见一道光自众人面前划过,瞬间便没入钟暮筠的脖颈之中。 “夜……夜白。”喉头卡的生疼,在喊不出夜哥哥三个字后,钟暮筠终于红了眼眶:“好,今日之事,暂且作罢。” 她掌心通红,几乎滴血……从今往后,她恐怕再不能唤他‘夜哥哥’,毕竟夜白施了法,若是他不解开一日,她便一日不能如此唤他。 “走罢,”夜白不去看她,只淡淡扫了眼莫长安:“你既是得了所求,便最好不必在此耗着。”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,听得殷墨初暗暗奇怪,可见莫长安不予以反驳,一副悉知明了的模样,他便愈发觉得糊涂。 不知为何,今夜的状况,总是有些意外的出奇,无论是莫长安还是夜白……这两人就像是专门设局一般,古怪的让他摸不着头脑。 “也好。”莫长安点头,难得很是识相:“左右天色也晚了,是时候回去歇歇了。” 她伸了个懒腰,白皙如玉瓷的面庞染上一丝疲倦。 既是知道钟暮筠手里握着什么,也明白她是苍霞门的,便再没有其他指望,毕竟她若是当真开口去问钟暮筠打算如何作为,钟暮筠也不可能告诉与她。 …… …… 夜白和莫长安丢下了殷墨初和钟暮筠后,两人很快就回到了皇宫。 彼时昼色渐渐明朗,天边白肚就要泛起,朦朦胧胧,雾气微沉。 “今日师叔一直躲在一旁瞧着,对吧?”临到宫宇前头,莫长安才挑了挑眉,笑眯眯的看向夜白:“难怪乎我提起钟姑娘三个字的时候,你还刻意作出熟识却又遮掩的模样,故意勾起我的好奇之心。” 按照她的想法,夜白是算准了一切,一早便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摆脱钟家的恩情,故而当她提起墙根偷听的消息时,他才那般作态。为的自然就是促使她注意起钟暮筠这个人,从而借着殷墨初诱出钟暮筠。 而殷墨初是苍霞门出身的事情,他也一早便得知,却从不告诉与她。 “各取所需罢了。”夜白停下步子,驻足望她:“你不是也借着那金昙婆罗花,涅槃重生了?” 他眉眼平静淡然,就像是雪山上终年不化的寒冰,冷入骨髓,矜贵清雅……同时,也通透无比,锐利刺人。 莫长安笑容依旧,暖如春风:“师叔怎知我这冥火的来历?” 她的确修得无形中的焰火不假,但关于冥火的来历,她可从来没有与旁人提起,便是门中师兄弟一干人等,也对此一无所知。 但夜白方才寥寥几个字,却是知道她借着婆罗花涅槃重生……呵,未免悉知的太多。 夜白坦言,寡淡回道:“你忘了这世上,谁和阎王关系最是不同?” 谁和阎王关系不同? 莫长安一顿,随即眯了眯眸子,冷哼一声:“那该死的土地,赶明儿我可得把她舌头割了!” 繁城一带,有个七百多岁的土地,名唤桃夭,那小姑娘最是话多,天上地下,她什么八卦玩意儿都知道的清楚,尤其要数地府发生的‘趣事儿’。 听人说,桃夭和新上任的阎王小子有些不可告人的关系,两人熟识了有一两百年,渊源颇深。 而莫长安的冥火来自地府,旁人许是不知情,但阎王不会不知道。 “你且安心,我并不想探听那个为你送去冥火的,究竟是谁。”袍角拂动,他白衣似雪,纤尘不染。 很少有人知道,其实冥火是地府的宝物,不亚于佛前舍利。它诞于黄泉忘川河畔,偶有九万年出一颗火种,至今统共也只有四颗。 千万年前,有上仙路过忘川,遗下一颗种子,至此地府便出了曼陀罗花,而在那一片花海之中,冥火应运而生。 因着火种长年吸食死人阴气怨气,寻常修仙人,甚至于上仙也未必能够驾驭,更何况是将其融进体内,转化为术法。 桃夭从小阎王的嘴里得知,千百年前,有人从他老爹手中拿了一颗冥火火种,据说那火种在那之后便被供奉在佛前,而后的经年,一直不曾现世。 一直到几年前,有人取回火种,辗转赠与莫长安。 只是,一直到如今,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,与莫长安存着怎样的关系。 唯独可以肯定的是,那冥火的火种已然不再是阴间之物,故而在遇着佛前婆罗花时,才能够增强修为造诣,让莫长安‘涅槃重生’。 而这,也正是夜白为何会说各取所需的缘由。 “切,”莫长安顺势翻了个白眼:“说得好像你想探知我就会告诉你一样。” 说着,她兀自上前,挤眉弄眼:“不过,师叔,我一直以为您老是个实诚的,没有想到今日一见,竟是发现您老简直就是一只贼精儿的狐狸,啧啧。” “你不必拐弯抹角,”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:“钟家的恩情,与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。” 他只是说恩情,却是绝口不提什么恩情,这到底是让莫长安觉得无趣了点,毕竟她也曾打听过夜白和钟姓氏族的关系,但却毫无意外,什么也打听不到。 夜白本身就是一个谜团,更勿要说旁的细枝末节。 “罢了罢了,今儿个我可还是要回去补个好觉,就不同你纠缠了。”摆了摆手,她就像是被劝了酒的模样,大大咧咧便打了个哈欠:“这突如其来的提升,可是有些吃力。” 虽说修为得到大幅度提升,但莫长安肉胎凡体的,毕竟一时间接纳不了太多,故而这会儿功夫,她最好便是如夜白所说,早些休息,好生打坐消化。 说着,她洒脱一笑,径直越过夜白,却是不曾料到,在她背对着他的那一瞬间,夜白瞳眸沉沉,有暗芒浮现,眼角泪痣异常妖冶。 …… …… 次日的时候,莫长安起的颇有些迟,一直到日晒三竿,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眸子。 冬日的睡意总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浓烈一些,她简单收拾了一番,便开了屋门打算出去。 只是,她才方一拉开屋门,就见门缝处夹的一封信函飘落在地。 第(2/3)页